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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贝尔又喝醉了。往常回来的时候酒劲都消得差不多了，这回正在兴头上。

回来以后还拿出一瓶继续喝，然后念叨着：“妈的电脑拿去修了”拿出手机听歌，一边听一边唱。

他唱了很久，突然就不唱了，冲到厕所里，开始吐，不过啥也没吐出来，只是干呕。

王煜给他倒了杯水，让他坐着休息会。他说，“其实我没醉成那样，我只是借酒发发疯而已。”我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，毕竟他平时也经常发发疯。

他走到我床边，“我问你个问题，你是不是拿我当笑话看。”语气听起来很认真。然后我也很认真地回他，“没有。”其实我也真没拿他当笑话看，只是当他是个智障而已。

王煜说，“我给你削个苹果吧。”“没事！你自己吃！洛川的红富士！”他待在阳台上，冲王煜摆手。我在床上喊，“吃吃吃，一起吃我也吃。”然后一个苹果削了三份。

不过他没拿稳他的苹果，掉了。我要他重新洗一洗再吃，他也没听进去。“我爸说，‘看你们宿舍，怎么没有一点我当年读大学那种兄弟的感觉呢。’”“什么叫兄弟的感觉嘛？”王煜问他。“就他们那会儿，什么‘你他妈的’这种话都随便说的。”我仔细一想，似乎平时这种话他也没少说。

然后他又跑到厕所，干呕了几下。我站在王煜旁边看他玩游戏，张贝尔出来以后突然从后面抱住我，换做平时我肯定直接踹他两脚的，不过他平时也不会干这种事。

拿你当兄弟才让你抱的，妈的。我心想。

王煜让他去坐着，他说，“我没事。”“我知道你神智是没太大问题，就是脚有些不稳。”“稳着呢！不信你找个小姐来。”“我说的是脚，J—i—ao—脚。”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把脚听成屌了，看来神智也有问题。

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，拿着个苹果，让我帮他洗一下。

洛川的红富士，但是打了蜡。我洗得很认真，给他把蜡都搓掉了。等我回来发现他又躺到地上去了。“快醒醒，该传火啦。”我冲他喊。然后他躺在地上傻笑。

我突然想到一些影视作品里，主角的伙伴濒死前对主角说,“好想再吃一回家乡的苹果啊。”然后主角慌慌张张的去给伙伴洗苹果，洗完回来发现伙伴已经死了。

然后他不闹腾了，脱了衣服爬上床准备睡觉。

躺了一会又爬下来，跑到厕所吐了，这回真吐了。

王煜把厕所冲干净，我站在阳台上，等着他是否要搭把手，张贝尔重新爬上床睡觉。

我给他洗的苹果放在桌子上，还是没吃。